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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见了。我《看见》了。

[良尘吉时]入梦(上)

*CP是尘不到和闻时

*时间线是闻时某一次进无相门

*一个闻时回到过去的故事

*人物是木木的,ooc是我的

*各种想写的小短篇的集合体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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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闻时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进入无相门了。


不知为什么,每一次他离开无相门的时候都会忘记门内发生的事情,只有当他重新回到这里时,他才有之前走这里的记忆。


门内的光景就和它的名字一样——无相。无边无尽的黑暗似乎可以吞噬万物,当人走进这片空虚之地时,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。时间一长,人就会疯掉。


—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闻时大约不属于人类范畴了。


但他其实远没有那么轻松。


他早早地就失了灵相,也因此丢失了记忆。他只知道自己有师傅,有师兄,曾在松云山住过,可那也仅仅是知道。每当他想回忆的时候,总是像隔着一片雾,触不得。


这无相门不知是怎么来的,也不知为何闻时只有在门里才能想起松云山,想起……那个人。


遗忘的东西过于沉重,现实又远没有那么仁慈。于是他只能在骤然出现的沉重记忆中伤害自己,才能勉强用身体之痛换一点心尖的痛。


剧痛中,他隐约忆起一句话——


“梦里不知身是客。”


似乎只有在梦里,才能装的下这满腔的情。




2.


闻时刚一睁眼,就发现了不对。


“……尘不到?”闻时有些不敢确定地看着眼前的人,对方鲜红的袍子映在他眼底,让他微红了眼。


“嗯。”对方不辨情绪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,视线只在他手中傀线上停了一瞬,“你认得我?”


闻时一错不错地看着对方,不知这是梦还是笼。只是眼前故人太久未见,哪怕是笼,他也认了。


“认得。”闻时无意识地捏紧了左手,指骨发出几声脆响。


但很快,闻时就回过神来,开始思考一件更重要的事。倘若是笼,那还好说,若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不是笼的话,那么——


红尘故人重相逢,一个不识,一个……


……一个正头疼该怎么向尘不到解释自己的来历。


难道跟他说自己就是你最小的那个徒弟?那小孩今年还没成年呢,他敢说,对方敢信么?到时候真出事了打起来算谁的?


眼看着闻时脸色越发难看,尘不到好心地主动挑了个话题:“学傀术几年了?”


闻时欲言又止,没把那句我学了一千多年说出来。


尘不到又问他:“师出何人?”


闻时:“……”


闻时心说你故意的吧,净问这些问题,以前也没见你那么多话啊。


他烦躁地抬眼,正好看见了对方时隔千年的笑意。


他一个鬼使神差,脱口而出:“师从你。”


然后就不争气地红了眼眶。



3.

出乎闻时的意料,尘不到听完之后没有什么别的反应,只是抬手将他泛红的眼睛拢住,轻声道:“怎么一个不留神,我的雪人就长这么大了呢。”


闻时眼上贴着他最熟悉的温度,鼻尖萦绕着尘不到身上淡淡的药香和白梅香,耳畔回荡着松云山上松浪迭起的声音。无论是千年后还是千年前,这些东西没有被时间冲淡,反而随着回忆历久弥新。


“……尘不到,”闻时在尘不到手附上来的那一刻就闭了眼。感受着对方笼罩在他周围的气息,许久才开口,带着一丝哑意,“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。”


“惊讶什么?惊讶你怎么见到我还是不喊师父么?”


还能惊讶什么呢?为什么不问问他是从哪里来的?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认出他来?为什么面对这样的自己还能这么温柔?


“嘘。”尘不到撤回了手,腕上的佛珠微微晃荡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他打断了闻时接下来的话,只是说:“既然回家了,就不要想那么多了。你的师兄们前几天刚下山入了笼,那个小雪人去了山下的镇子上,估摸着还要几天人才能聚齐。山上没那么多客房,先委屈你同我住一间屋了。”


说罢就转身先上了台阶,像闻时小时候记忆中的那样,向后伸出个手,等待着雪人自己送上门来。




4.

闻时到的时候是夏季。


佳木良禽,溪水蝉鸣,盛夏的燥热被阻隔在葱茏的枝叶外面,松云山中清爽凉快,很适合居住。


尤其是晚上,山里空气干净,地势又高,很容易就能看清天边的一轮满月,月光柔和地照在闻时身上,为他笼上一层轻纱。


“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?叫你都没反应。”尘不到从屋里出来,正好看见坐在门口的闻时。


“月亮,”闻时转过头看他,脸上映着月辉,竟显得有几分恬静,“今晚的月亮好圆。”


尘不到屏息了一瞬,才反应过来。顺着闻时的话,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,“圆吗?”


“嗯。”闻时不知想起了什么,重复道,“很圆。”


比梦里的不知要圆了多少倍。


“好了,”尘不到揉了一把他的脑袋,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,“我新烹了一壶茶,进屋去喝吧。”


茶香自屋内传来,很快就染到了两个人身上,悠然而醇香。


“知道了。”闻时起身时拍了一下尘不到的手,“别随便摸我头。”


尘不到站在门口光影交接处,眼带笑意:“没大没小。”





5.

“嘶,你真的是我师弟吗?”钟思像是看什么新鲜玩意一样,绕着闻时转了好几圈,“啧啧”称奇道:“怎么长大了还是这么个面瘫样啊?”


“行了你别说了。”


庄冶眼看着闻时手里蠢蠢欲动的傀线,好心地制止了钟思作死的行为。只可惜他的提醒还是慢了一步,只听见“啊”的一声,钟思就被闻时的傀线倒吊在了树上。


“活该,叫你多嘴。”卜宁在一旁看着好戏,没有一点可怜师弟的意思。


小闻时刚上山就看到这么个画面。


他抿了抿唇,黑溜溜的眼睛直直对准了正中间的闻时,一言不发。


闻时察觉到目光,回头对上了小时候的自己,心情颇为复杂。


倒是钟思一看见小闻时,连忙喊到:“小师弟啊,你看看我都被长大的你欺负成什么样了,你不能见死不救啊!”


小闻时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八风不动。许久,才将目光从闻时身上移开,瞥了一眼还在挣扎的钟思,道:“活该。”



6.

“他今天不在,下山去了,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回来,”闻时头也不回地给身后之人指了指眼前的座位,“坐。”


“你知道我今天会来找你。”小闻时落座,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

“我不知道你会今天来,不过总不过就是这两天罢了。”


依照闻时对自己的了解,未来的自己回来这种事情在他心里就和谎言联系在了一起。尽管是尘不到亲自执笔告知他此事的真假,他也难以真正信服。总要亲自过来探探对方的底。


不过闻时有一件事料错了。探底之事小闻时早在初见闻时就确认了,自己的感觉是做不了假的。他此番前来,是有另一件事。


小闻时抿了口茶,说:“你没了灵相。”


没有灵相这件事,整个松云山大约只有尘不到和小闻时清楚。前者是道行高深能一眼看破,后者则是凭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只是尘不到从来是看破不说破,小闻时倒是从来直言不讳。


闻时知道这事早晚要讲,于是他“嗯”了一声表示肯定。


“怎么……没的?”说到底,小闻时再怎么成熟也终究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,灵相没了这件事往往伴随着恶事,大多和邪术有关。故而他面上沉稳,嗓音却带着一丝紧绷。


闻时静了片刻,只是摇头:“不能说,起码不能现在说。但不是干了坏事。”


他又静了一下,才说:“是件好事。”


小闻时自己将这件事来回分析了几遍,隐隐有了个猜想:“和他……有关,对吗?”


未曾点明“他”是谁,但在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。


闻时又点了头。


小闻时心中的那根弦终于松了。他将手中的凉茶倒掉,重新斟了杯热茶,还给闻时也倒了一杯。


他不再提起此时,倒是问了另一件事:“你接下来打算如何?”


闻时目光略过松浪,落在了一点上,正是尘不到离开的方向。


他半晌才道:“多看几眼故人,然后离开这里,回到自己的世界里面。”


虽然那个世界他失去了一切,但是他终归是要回去,将那个人带回这人间的。


闻时一口闷了杯中的茶,眼中带有一丝怀念,然后转身下山,将小闻时抛在了身后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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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圆满了!一直想写的题材终于被我拿出来了。快乐!


还有一篇就结束了。写的真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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